美國最偉大劇作家兩性關系混亂崇尚愛與人生卻很悲劇

　　尤金·奧尼爾被稱作自傳體作家，他的每個劇本都有自己生活的影子。1916年，在他描寫航海生活的長劇《東航加迪夫》里，水手在海上無助，喃喃自語：“一個農民，有自己的房產、自己的牛、豬、雞……每天晚上干完活，吃完晚飯，和老婆孩子一起玩玩，那該多好，有自己的家那該有多好。”

　　奧尼爾是最早在自己的劇作中反思美國現代社會人們普遍危機的作家，在他看來，一味追求流行的功利主義，必然丟失靈魂，導致崩潰。這不單是人類悲劇的根源，更是“當代疾病的根子”。他的劇作4次獲得普利策，1936年還獲得諾貝爾文學。美學家海因里希·沃爾夫林評論說：人們可能對誰是當今的美國最偉大的詩人、小說家或散文家存于爭議，但尤金·奧尼爾作為美國最偉大的劇作家，其地位從未受到過大的挑戰。

　　對幸福安寧的向往，是尤金·奧尼爾眾多劇本的創作母題，年輕時尤金曾與愛高于一切，他與朋友的妻子公開保持戀人關系，三人竟也相安無事。在尤金《奇妙的插曲》中，女主人公同時與三個男人享受這種理想中的戀愛關系，當時的評論家們并不知道，這些混亂的兩性關系，來源于劇作者的親身經歷。

　　拋棄了第一任妻子后，尤金長時間過著放蕩不羈的生活，直到遇見一個特立獨行的女藝術家，才再次走入婚姻。1917年秋，尤金住進紐約的格林威治村時，他的獨幕劇已經在劇院演出，依然過著玩世不恭的生活，但比當水手時候強出百倍。女作家艾格尼絲·博爾頓與尤金的第一任妻子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她與尤金有共同的興趣，共同的話題，都不喜歡傳統，都喜歡做自己。兩人認識6個月后，尤金拿到一筆不菲的稿酬，當即邀請艾格尼絲步入婚姻。據說他們曾在婚前約定：一旦一方希望解除婚姻，另一方即無條件同意，這也為后來埋下了伏筆。

　　這段婚姻以一種奇妙的方式維持了十年之久，并孕育了兩個孩子。艾格尼絲閱讀尤金的劇本時會大加贊賞，但她不喜歡舞臺劇，也不愿結交丈夫的朋友。她在一些上發表文章，但始終認為那只是一份工作，有自己的社交圈子。當尤金進入房間寫作時，妻子便邀請朋友外出游玩，或是在家。他們一同參加時，她從不要求尤金，反而勸他暢飲。

　　這期間尤金創作出大量戲劇作品，聲名日隆，一方面在外風光無限，回到家卻總被雞毛蒜皮的瑣事纏繞，家里“總能聞到尿布和燉羊肉的氣味，孩子們總是喧鬧不止”，幾乎讓他發了瘋。尤金逐漸對這個“家”產生了厭倦情緒。他曾幽怨地對妻子說只想單獨和她在一起。他不理解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和他們相處。艾格尼絲只是安慰他說，一切都會好的。事實上，一切只會更糟糕。

　　1926年夏秋之際，尤金開始和女演員卡洛塔·蒙特雷接觸，卡洛塔是的美人兒，曾在《毛猿》中出演一位無瑕的女性角色。尤金在卡洛塔這里找到久違的潔凈和安寧。1927年，尤金像往常一樣離開位于百慕大的家，到紐約參加劇作的彩排，竟再也沒有回去。他和卡洛塔私奔了，留下9歲的沙恩和4歲的烏娜，以及猝不及防的艾格尼絲。這場出走長達兩年，期間他帶著新歡進行了一場漫長的東方旅行，曾在上海停留。1929年，妻子無奈下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尤金旋即和卡洛塔結婚。

　　再婚后尤金度過了16年的平靜時光，結婚12年的紀念日那天，他把剛剛完成的劇本《進入黑夜的漫長旅途》手稿獻給卡洛塔，并在寫道：親愛的，這12年來我一直沐浴在陽光和愛情之中。在這段婚姻中，卡洛塔事實上扮演著監護者的角色，替丈夫應對記者和不受歡迎的訪客，他免受負面的干擾。當尤金逐漸成長為一顆耀眼的戲劇明星，心開始膨脹，他喜歡被人叫作文學巨擘，生活中不斷出現主動獻殷勤的年輕女人。夫妻二人因此爭吵不休，也曾短暫分手。

　　尤金·奧尼爾與第三任妻子卡洛塔·蒙特雷在舞臺劇《送冰的人來了》排練現場。

　　女兒烏娜·奧尼爾18歲時嫁給了年紀是自己三倍的喜劇大師查理·卓別林，卓別林只比尤金小一歲，他還是卡洛塔前夫的朋友。不僅卡洛塔，尤金也無法接受這件事，宣布與女兒斷絕關系。不過，這段驚世駭俗的老少配愛情卻十分長久，婚后卓別林從情場浪子變成了好丈夫，烏娜也在他身上得到了幼年缺失的父愛。他們一直安定地住在，攜手走過33年，直到卓別林去世，育有8個子女。他們的后代很多從事表演和導演藝術，例如孫女烏娜·卓別林出演過《神探夏洛克》《的游戲》。

　　小兒子沙恩患有抑郁癥，致力于成為像父親那樣的人物，他跟隨父親的足跡做過船員，四處，酗酒，而且染上了，曾因藏毒被抓，尤金交付對他來說本不值一提的500美元金。

　　尤金與第一個妻子所生孩子小尤金非常有才華，是耶魯大學的高才生，致力于研究古希臘的哲學和文學，35歲時已經是研究荷馬史詩的權威專家。他也是尤金最喜歡的一個孩子，但卡洛塔總是他們接觸。一次小尤金給父親寫信要見面。尤金把地點安排在外面某個地方，小尤金地說，如果不能在家里見面，就不要見了。兒子和妻子經常這樣拉扯尤金的愛，尤金最終選擇放棄兒子。父親的絕情加上婚姻失敗，小尤金后來也開始酗酒，1950年，親手結束了自己失望的人生。3年后，尤金·奧尼爾也離開，在他的遺囑中，沒有給子女留下任何財產。

　　有人說奧尼爾家族遭到了某種，他們之間彼此相愛，卻始終無法幸福共處，最終都愛上流浪，生命的終點。家庭的不幸一次次敲打著尤金·奧尼爾的，也成為他作品悲劇的源泉。他相信，人的命運早就已經注定了，不管有沒有意志，人總是不可地。